有些记忆一直在这里,有些故事一直没续,有些伤痛一直没好,有些光阴已经不回,这样的下午,听着一首歌,再翻起我的这篇小说,停留在2011年1月21日更新的时间,停在五千字的状态。一直都没有下文,手指里的温度渐渐变冷,而再也没有一点生气去把这个完成,有心却无力了吧。《夏葵》名字是暂定,等全文能够完成的时候,也许要把名字修改,故事发展的方向永远充满未知。
【在我的记忆之后,拖着长长的一条线,它抵达的尽头是你的手掌。】
冗长的梦境醒来后,我开始寻找你的脸。我看见你紧皱的眉头和痛苦扭曲的脸。思念就躺在我的床边,只要我一闭上眼,我就掉进了循环往复通向你的路。张开眼,涌过来的,满满是你的名字,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我每一个动作。
在我的记忆之后,拖着长长的一条线,它抵达的尽头是你的手掌。
夏葵在日记里写上了这段话之后,才发现用力过度,抚摸着背面凸出来的痕迹,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无声无息的就来了,这就是思念一个人的味道,你不知道它何时来,也不知道它何时走。
夏葵在博客里写:我在等一个人,从花开等到花落,从黑夜等到白天,那么的肝肠寸断。她说,她走在马路上看见那一路车,它曾经带着她去到他身边。看到那个数字,就让她的心痛了不止一下。
持续的低落总是让夏葵恍惚。她做着那些凌碎杂乱的梦,睁不开眼。
她一个人坐在夜露浓重的花园里,盯着她和段然的合照发呆,或者慢斯条理的修剪盆栽。不哭,不笑,只是生活黯淡平常。她说不出她是爱着段然还是因为孤独才如此耿耿于怀。她有时会想,如果现在有个爱她的人出现,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是不是就可以幸福美满去爱。总是反复的告诉自己,我要的只不过是简单的幸福美满,无论怎么样,都能够在一起,互相看到对方的样子,在夜里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她明白忘记是结果,但过程却一定要是折磨。没日没夜地听与段然一起听过的歌,疯狂地翻着那本叫回忆的书,她希望能留下一点点,关于段然的气息味道。她记得这个男人说过,夏葵,请你不要折磨自己。夏葵不知道段然此时的表情,她只透过声音想象此刻的段然。是眉头皱了还是眼睛湿了,她想像以往一样凑上去亲亲他,靠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只要还能听到他心跳的力量,只要闻着他的气息,就什么都不重要。她只是自私地一往情深的要求他回来带她走。
段然说。夏葵,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夏葵在阳光满怀的天气里,跌进了冰窖。明晃晃的红色围巾刺得眼睛落下了泪。炙热滚烫焦灼着她的脸,失了声的扭曲痛苦。她压着声音说,段然,没有关系,真的。
挂掉电话后,夏葵就像一只剪断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所有的支撑在顷刻间抽离,她只是一堆再也无法站立的旧梦。
【雨和:我要他偿还夏葵你所受的锥心之痛。】
雨和握着夏葵苍白的手,她看着针剂一滴一滴的透过管道流进夏葵的身体里,夏葵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乌青的血管让雨和心痛。她呆呆地听着夏葵嘴里喃喃地喊着段然段然段然……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痛苦。雨和明白,就算夏葵微笑着,她的唇边都带着偶尔的恍神,她很多次路过夏葵的办公室,都发现她被窗外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她的眼里带着迷茫与想念。她桌上每天都插着不同男子所送的花,但雨和从来没见过夏葵流露过幸福的笑容。雨和只能握紧夏葵的手,想让夏葵感觉到自己存在,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挣扎。 窗外有孩子的笑声,一只风筝在蓝天上飞翔,夏葵斜靠在雪白的床上,神情呆滞,她脸向着窗外,但视线却找不到焦点。直到雨和把插满红玫瑰的花瓶捧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夏葵才慢慢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对着雨和扬起她的笑。雨和把花瓶放到桌子上,她避开看夏葵那假作的微笑,她觉得夏葵这样的笑比哭还要让她心痛。 夏葵是她的太阳,从十六岁,她遇见夏葵的那一刻开始。她当时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孤女,那时候的夏葵披着海洋一样柔软的长发,齐眉的刘海,白色的裙摆,眼里的孤傲与冷凛,用冷漠的声音喝停了欺负她的流氓。那个残血色夕阳的天空和夏葵身上的干净气息是雨和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当夏葵的保镖赶跑了流氓后,雨和被带回那个华丽的家,她怯怯地踩在那光洁的地板上,而夏葵却毫不介意的拥着她脏兮兮的肩膀。一夜之间,她从一个孤女变成一个公主,站在夏葵的身边听夏葵给朋友介绍,这个我妹妹,雨和。她的内心就满满的是温暖,她看着夏葵被捧在手心,看着她的孤单,看着她的隐忍,她在每一个深夜听着夏葵跟父母在电话里吵架后寂寞的哭声,她的内心需要安慰,她感到孤独,她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但却得不到父母的温暖。她一个人对着几百坪的屋子与倘大的花园,淹没在无声与冰冷的黑暗中。雨和觉得,夏葵就是另一个自己。无可否认,她恨段然,恨这个男人让夏葵痛苦。雨和的内心有个恶魔的种子在悄悄的发芽。 段然窝在咖啡店的红色沙发里,他捧着画夹,快速地动着他的手指,干净的皮肤,清晰可见皮肤下的脉络。他若有所思,时而停下良久,时而快速描画,他就像一个安静的磁场,外界的任何声响都干扰不了他。 直到他起身准备离开却撞上了对面同样要起来离开的女孩。段然觉得心下一紧,他闻到,属于夏葵的味道铺天盖地卷了过来。他离开夏葵已经一百零五天。 “对不起,先生。”女孩道过歉就离开了,留下段然还仿在回忆里失神。 地下铁里有呼啸而过的风,段然靠坐在椅子上,他还记得上一次也是在这里,牵着夏葵的手,依依不舍。他还记得他亲吻过的脸庞和拥抱着的温度,他的手指又再握紧得发白。他总是很容易很容易就让夏葵的记忆覆盖了思绪,动弹不得。 他坐在黄暗的灯光里,一起一落,美妙的音符就从他的手指间流出。化着浓妆的小美女在台上扭动着腰肢热火朝天的伴着舞。歌声来自穿白短旗袍的歌女,这里是灯红酒绿的假面舞会,而段然所做的,就是为这场假面舞会弹奏助兴。在流光四溢间他恍然看到了夏葵,一举手一投足,他看到她在人群里举着酒杯与人嬉笑,她穿着低V晚装穿梭在各个男人的之间娇笑连连。他内心的怒火瞬间点燃,他迈着他愤怒的脚步走向夏葵。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喊:“小葵。”待那女子惘然回头的那一刻,段然才清醒过来,他离开夏葵已经很久很久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宇间和夏葵有几份神似的气质,一举一动都与夏葵相差无几。但他确定,她不是夏葵。女子看着发怔的段然,大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寻安。此时段然认出了她就是刚刚的白旗袍歌女,她的身上散发着与夏葵一样的香味,夏葵夏葵夏葵,他满脑都是她的影子,他以为可以存在心底慢慢回味,怎奈这情绪汹涌剧烈,似乎已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 “你今天画的女生肖像很漂亮。”寻安微笑着向段然举起杯子,红酒在杯子里发出剔透的光,还没等段然反应过来,酒已经从寻安樱桃小嘴滑了下去。寻安意味深长的转身离开,只有段然还在脑海里极力搜索今天是否遇见过寻安。他看着她又重回那些男人堆里,火红的裙摆漫天飞扬。 更新以下内容 【长歌:夏葵,为什么你在我身边像一个木偶,了无生气。】
鹅黄的灯光里,镜子面的倒影中,穿淡雅素色裙子的夏葵,窗外已经是夜色一片,她一直看着灯火交辉的街头,穿行而过的人群,十指紧扣的情侣。眼神里蒙上了冷艳与寂寞的孤独。零星烛光在摇曳,对面的男人一直看着夏葵脸上细微的表情,她轻拧着眉头,眼底一片灰蒙。
他路过田野,遇到青草香,湿嗒的气息,撞见在小田埂上奔跑的白裙女子,挂满幸福甜美的笑容。追在她身后的是双手沾满泥土,同样带着甜美笑容,干净明亮的男子。他的内心泛起一股酸涩,想要把这女子化为私有的感觉迅速在内心膨胀了起来。
长歌看着夏葵,没有笑容,精致的脸上眉头锁紧。他每一夜都在描画着这个女人的模样,但是没有温度。
长歌把酒倒进夏葵手里的杯子,夏葵那青葱雪白的手指柔软细腻,应该是女王的架势,接受世人的膜拜,而非跟着流浪画家去颠沛流离。长歌讨厌颜料的味道,它勾走了夏葵的思绪与灵魂,只剩下躯壳随便摆布。
他握着夏葵的手,夏葵轻轻微笑想要抽回,但长歌仍然紧握不放。他凝视着夏葵,久久没有说话,他想把她揉进骨子里,这个女人已经把他折磨得快要失控。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时光倒退,盛大如天空的蓝幕】
那个时候夏葵穿一袭华丽短摆晚礼服,鲜红的高跟鞋。在她父亲的舞会里出现。常常只坐在角落,孤高清冷。她自顾自的酌着她杯里的红酒,身边的一切流转都丝毫影响不了她。段然觉得,她是个专心淡薄的女人。他一直在她侧面的角度,他用眼神捕捉她细微的一举一动,用笔快速同步在画纸上表达出来。
他看着她走出了大门口,他悄然的跟着她,她在前面缓缓的走,他在身后轻轻的跟。他说不出是为什么,着迷一样跟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她经过种满杜鹃花的旧土墙,经过立满铁栏栅的豪宅别墅,经过葱郁的林道小径,她放空了一切外界的环境,沉在她自己的思想里。她没有发现她越走越偏僻,突然黑暗里窜出了几个男子,围住了夏葵。夏葵顿了顿,可没有丝豪惊慌,气定神闲的双手在胸前交叉,仿佛他们围住的不是她,而她是等着看戏的人一样。一男子示意行动后,几个人就向夏葵扑了过去。夏葵敏捷的躲开后还了一个左踢,高跟鞋的鞋尖直踢这些男子的胸前,一个背空翻,把人直接放倒在地上,人都撂倒后,夏葵轻松的拍了拍手。在段然正要上前去护花的时候,电光火石间夏葵已经为她自己解了危。段然以为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千金,养在深闺娇生惯养。此时看来,这个夏小姐还真不简单。
龙飞凤舞的写着“燃烧的夏天”的门外立牌,古木的小桥,鹅卵石铺到了屋子的门口,两个垂长式纸质灯笼火红的晃在门头之上,竹篱的门虚掩着,像是在等待别人的光临。面前的这条小桥是唯一的通道,整座房子围在了绿水之中。水里长着朵朵睡莲,极为雅致。夏葵贪恋这一刻的明媚,走了进去。推开门看见门口的一个木质屏风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画,而其中有一幅吸引了她的目光,色彩艳丽的礼服,气定神闲的举着杯子,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她看见依然是要飘起来的字迹“沉醉”,再往里走,有一排弯曲延伸的吧台,有一排靠窗的桌椅,全是木头搭建,可以容纳双人的沙发上随意摆放着纯手工制作的各样形状软垫,靠枕。夏葵选了靠窗的位置坐定,深呼吸后放松了身体。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脸向窗外,眯起了眼睛,白云朵朵,天空蔚蓝。夏葵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井底青蛙,怎么跳也跳不出这个枯井,只能对天空遥望。当她妥协了乖乖参加舞会后,又希望她妥协嫁给某某,总是利与益,而她的幸福呢?是不是就可以这样付之一炬,只管踏进门去,却不用管门后那些泪水与辛酸?
她的影子落在棕木地板上,白色的裙子洒满了阳光的颜色,红色大花珠项链,微拧的眉头与金色高跟鞋都让坐在吧台后的段然一一摄进了镜头里。
段然在“燃烧的夏天”博客里上传了这一组照片。文字是:初夏的点点阳光斜射进店内,孤独剪影。在初夏感到了深秋的沁凉,静美。
段然将画递过去给夏葵,夏葵认出了是挂在屏风上的那一幅。段然说,你是主人,还给你。夏葵良久了才说,为什么名字是《沉醉》?段然笑了笑:这么专注的一个女人。沉醉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应该被疼爱。
“疼爱?”夏葵匪夷的笑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话语。她一直看着画,在他的画里她显得孤独无比。这是所有人都不曾在意过的。夏葵说:“让它挂在那里吧,反正我无处可放。”
“是你的孤独无处可放吧?嗯?”段然始终微笑看着夏葵,直看进她的眼底,那目光温和且带着探寻。
她突然害怕了,在这个男人的目光里。她站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这种温暖如润泽晶莹的露水,让她渴望已久的关怀在陌生人这里得到,她突然就无所适从起来。
她很长一段时间持续来这里,静坐或者翻阅书本。却再也没有和段然交谈过。这里的画慢慢增多,这里除了是一个茶馆外,还是个小小的展览厅。她不难发现这些画中的自己,都带着一种浓浓的黑颜色。
后来她发现了她的照片,发现了她在这个叫“燃烧的夏天”的博客里存在的照片与这个主人写的文字。
他说:流浪的城上,想与人共执一支画笔,共绘一幅画,共暖一怀抱。不管时光,不管岁月。
他说:想紧牵你的手,给你以温暖,你可不可以别这么伤怀?
他说:我画过无数的画,我拍过无数照片,却从来没有这一些让我觉得孤独。
他说:我在路上,却想念在我茶馆里独自伤怀的那一株夏葵。
夏父大发雷霆:“夏葵,你一定要这样做。不许你说“不”字,你既为夏家的女儿,就得接受夏家的安排。你必须要接替我的位置,成为夏氏集团的接班人。”
夏葵找到段然,“你带我走吧,我跟你去流浪。”
夏葵的眼角还带着泪水,段然轻轻的为她擦去了眼泪,煮了一壶热茶。夏葵靠在段然的怀里,轻轻的睡了过去,他用手抚了抚她的眉头,她只是个用冰把自己砌了起来的孩子,所有人都往她身上贴标签,而没有人关心过她是不是愿意接受。所以她需要只是疼爱。
段然带着夏葵在广场上支起画架,拥抱着夏葵,段然把夏葵的手包在掌心,两个人执着一支画笔绘夕阳,绘树林,绘葵花,绘小孩子,有时他画她,她画他。他与她在深夜里散步,在大海边亲吻,在阳光下拍照,他带着她从孤独里一步一步走出来,他轻抚她的头发,疼爱无以复加。他要亲她,她不让。他与她在草场上嘻笑打闹,她的笑容美好温暖。他们在农庄用泥巴玩耍,她踮着小脚丫在田埂上躲开他满是泥巴的手掌,她的笑容甜美幸福,他看着此时的夏葵,他说:“小葵,我爱你。”他温暖的目光让夏葵掉下了眼泪。
他总是轻轻的温柔的环抱着她,
但是如果如果,人生若只遇初见……
距离那时,他们在一起三年零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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