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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中燕居委会 于 2013-2-28 18:30 编辑
由于工作原因,更新不会太及时~ 高考完毕,白水先回到他爸爸白天成的教师宿舍住了几天,实在无聊,就回到了藏在深山中的农村的家中静静等待成绩。 这是一个藏在粤西深山中的小山村,在粤西的大地上,这样的小山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村中原本有人口三百余,但是这十来年,由于嫌弃村中太穷了,纷纷往外迁移,没有迁走的,跟其余农村一般,只要初中或者高中毕业,就全部到珠三角去打工了。村里除了老人就是小孩,青壮者寥寥无几。像现 在的六月份,村中大概也只剩下一百多人。 像白水一般的,还在上学的小孩也不少,但是此时他们还没有放假;而且白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镇上的教师宿舍里,因此跟些小孩子也不大熟悉。 回到乡下的家中,他觉得自己更加无聊了。 幸好,农村山多水多,闲着无事,倒不怕没事做。于是他早上的大部分时间都跑到山上去玩,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回到到村里的外婆家去吃饭,晚上没办法外出,只好呆在家中看电视,日子就如此一天天悠哉闲哉的过去。 六月末的夜里,白水像往常一般,看完电视,并没有上床睡觉。 此时他正坐在书桌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关于道家与民间文化的书,结合传统道教与民间宗教去分析民间信仰的问题,书中分析得头头是道,白水一路看下去感觉它把很多问题足够透彻,让白水看得入了迷。 比如,它提到了树神崇拜以及社公,按白水的理解其实所谓的树神以及社公就是村里面人们常拜祭的“伯公”,“社”是古代社会的基本单位,就像现在的“村”一样,但是在中国成立后,这个小山村村里面又分成了三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各占有村中的一部分田地,在每一个生产队各属的田地中间,都 有一个伯公。伯公,也就是一方土地神,在诸天神祗之中,级别最低,甚至没有任何的形象,村民们只好就地取材,竖一块三角形的石块象征伯公,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山村中一共设有“伯公”五个,其中三个在梯田的中间;还有一个在一个生产队的水口口处;剩下的一个,在村口的水口处,粤西山村大部分农村的情况与白水所在的村子类似。每到逢年过节或者红白喜事,村民都会给伯公上供,风雨不改。据说当年大跃进时代,大部分山上的树木都砍光了,只剩下水口边上的山跟伯公后面的树幸免于难。 按理来说,往常白水是看不下去这样的书籍的,但是最近他对阴阳五行有了一些兴趣,让他看《周易》他又看不懂,而古代的风水书籍,又有太多的专业术语,白水也懒得去看,幸好他从白天成的书架中找到了这本书,兴致一来,便看了好几天,其中略有所得。 他伸了个懒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神跟我们说的鬼是怎么相处的呢?如果真的有神,那么肯定有鬼,神是道教确立之后才被封的,那鬼呢?人死后到哪里去呢?山上的那些坟山,那些死人的鬼魂会在哪里你?风水真的能泽被后人吗...... 正想着,突然间,他隐隐约约听到楼下大厅的门在响,有人在敲门。他有点纳闷,这么晚了,还有谁来串门呢?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书签放在书的夹缝处,轻轻的合好。果然是有人在敲门,来到二楼的楼梯处时,白水便清晰的听到了笃笃笃的敲门生,他快步下了楼梯,来到一楼的大厅,按亮了灯,顺便抬头看了下挂在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呢?他大声问道:“谁啊?”没有人回答,依然是笃、笃、笃的敲着门! 白水有点不悦,大半夜了,敲门不说话,鬼才开门给你呢?于是他提高了声调:“谁啊?说句话听听!” 还是没有人回答,依然是笃、笃、笃的敲着! 是不是风把什么东西吹到了门口啊,但是白水又不敢确定,于是他再提高了声调:“到底是谁啊?不说话我不开门了!” 呜呜呜...白水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似乎有狂风的呼啸声,他马上淡定了,估计是风干的事。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上前去把门闩拉开,再把风刮过来的东西给弄走,然后就回去就睡觉了。 正当他的手触碰到门闩的时候,突然他似乎听到了门外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声音很小,但是白水听得清清楚楚:仿佛是一个人刚跑完5000米,全身无力,扶着墙,张大口拼命呼吸空气中的氧气的喘息声。 白水的手顿时停住了,他大声问道:“谁在外面,赶紧说话!” 笃、笃、笃,回答白水的依然是规律的敲门声,都这么累了,还能敲出这么整齐的声音?白水意识到有点不对,如果一个人喘着大气,那他应该是没有办法这样敲门的。 有问题,外面是不是什么强盗?等我一开门就试图入室抢劫?他脑海中闪过种种猜测。 深夜十一点,夜深人静,一个人在家,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由得他不觉得恐怖。 笃笃笃的敲门声继续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值盛夏,但是这个夜晚特别安静,甚至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只能听到遥远的、布满坟山的山林里,模棱两可的风呼啸声。 白水一边喊:“谁!来我家做什么!”一边摄手摄脚的从门旁的角落处摸到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木棍在手,白水的安全感突然提升了不少,他的脑袋又灵活了些许:不对啊,我从二楼可以看到的嘛! 白水拎着木棍,迅速上了楼,一路上上把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 对每一个视力正常的人来说,黑暗让人感到恐惧,而光明总让人感到安全,因为在光明的环境中,你最起码能看得到。当人能够看得到自己周遭世界时,会产生一种控制错觉,认为自己能够掌控自己能够看得到的一切,但是黑暗抹杀了这种错觉,人总会对黑暗产生恐惧。 白水把所有的灯按亮之后,推开了二楼小厅的门,来到走廊上,此时他也气喘吁吁了,他把头往下看,趁着从窗户透出去的亮光,门庭外影影灼灼,根本看不到下面到底有什么,而且二楼又突出去出去一米多,成了屋檐,大门口也不在视线之内。 白水大喊:“出来!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叫人过来了啊!” 白水喊了一会儿,就惊动了隔壁邻舍,不一会儿,一束灯光朝白水照了过来,接着就听到有人在喊:“白水!你在那鬼叫什么,见鬼了啊!” 电筒的光有点耀眼,白水听声音,知道是自己隔壁家的白杨。白杨比白水大一岁,长得牛高马大,辈分也比白水大一辈,所以白水一般称他为十六叔。 “十六叔,看到我家大门口有人没?” “人?”白杨的灯光离开了白水,照到了白水家的大门口处,笃笃笃的敲门声戛然而止“没人啊!鬼影都没有一只,你是不是看到鬼了啊!” “什么?什么都没有,不可能的!你在看看!”白水喊道,声音变得有点尖锐。 “看个屁啊,什么都没有,让我看鬼啊!”白杨不满的道。 “什么都没有?你开什么玩笑,我刚才明明看到...不!听到有人在外面的!难道你没有看到,听到?”白水的思维有那么丁点混乱。 “鬼扯,你家那里离我着多远呢,二十多米远啊!我怎么可能听到你家有人在敲门,难道我是顺风耳不成?”白杨不耐烦的道:“都半夜了,你不要扰人清梦了好不好,现在都几点了,你看看,十二点了!” “十二点,不对,我刚才看到明明是十一点的,你平时不到十二点都不睡觉的,今天怎么这么早?”白水问道,又催促:“你再看看,我刚才听到有人一直在敲门,就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我问是谁,他就是一直不回答,不停的敲!敲!敲!” 白杨道:“那里有人,如果有人,现在我看不到?要么是我近视了,要么肯定是你幻听了!” 白水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手电筒的那一束亮光在这黑漆漆的夜里仿佛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萤火虫,夜色不停的吞噬着所有的亮光:手电筒光、还有白水家中窗户透射出的淡淡的灯光。灯光外面,漆黑一片,但是看起来又像是有什么在来回飘荡,白水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刚看过强光之后的视觉不适应罢 了,但是在这样漆黑、安静的夜晚,看到这些东西,总让白水觉得毛骨悚然,只有看到灯光才觉得有了那么一点安全感,他又大喊道:“他是不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白杨道:“好像有一道人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笑嘻嘻的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了,你这家伙,半夜鬼叫,害得我刚躺下去又爬了起来,不跟你说了,我睡觉去。” 言罢,白杨顿时把手电筒熄灭。 下一瞬间,白水似乎又听到楼下又有人在敲门了。 “谁!”白水爆发了!“给我出来,不要在装神弄鬼的!出来!” 白杨刚要转身,又听到白水骂人,又把手电筒打开:“我靠!你这个家伙,见鬼了啊?刚跟你说完呢!” 白水喊道:“你听!” 白杨道:“听什么?听人唱歌啊?” 白水:“有人在敲门,是不是?” 白杨“咦”了一声,手电筒的光又照在了白水家的大门上。白水忙问道:“看到了没?谁在敲门?” 白杨哈哈大笑道:“哪有人啊,是一只跛脚的狗在敲你的门呢!哈哈哈,你这小子,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连门都不敢打开看看了!” “跛脚狗?”白水听到这个,心顿时放了下来,凉风吹来,白水感觉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紧张恐惧的状态,硬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白杨哈哈大笑:“不跟你说了,我真的要去睡觉了!” 言罢,他又把手中的电筒关掉,在他关掉手电筒的那一瞬间,笃笃笃的敲门声又传进了白水的耳中。白水刚放下去的心,突然就紧了起来,他大喊道:“十六叔,等等...你用手电筒照着门口,我去把那只狗赶走。” 白杨把手电筒打开,笑骂道:“赶紧啊,你这家伙,胆子真小,你一个人在家,还敢睡觉啊?” 白水看着手电筒灯光照在了大门口上,那个敲门声又停了下来后,又放了下心,这样一惊一愕,让他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他强调道:“不要关掉手电筒啊,等我下去!” 白杨笑呵呵的道:“赶紧,我要睡觉了!” 白水拎着棍子,又下了楼,来到门口处,正想拉开门闩,他突然又听到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靠!白水骂道:“十六叔,你的手电筒呢?” 笃笃笃...门外没有传来白杨的想要回答。 白水的心骤然又一紧,大喊道:“十六叔,你人呢?我靠,你又骗我!你这个混蛋,亏我天天喊你十六叔,你这点事都不帮我,下次我看到你了,跟你没玩没了!” 笃笃笃... 依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白水继续骂道:“你这只死狗,是谁家的,竟然半夜跑到我门口来,信不信我出去把你宰了下火锅!......” 白水一边骂,突然想起早上出去游荡的时候,在一个叫石狗头的山上看到过一条黑色的狗,远远看到白水的时候,就不停的朝他狂吠,吠得白水气不过气来,于是他狠狠的把手中的棍朝那只狗身上扔了过去,那只狗躲不开,棍子刚好砸在它的前腿上。结果就是那只狗呜呜的哀鸣着逃了开来,白水过了一会儿就忘掉了这件事。 石狗头其实是一座大山,山腰处有一块突出的石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狗头,于是被直接称为石狗头。村中还有一段关于这个石狗头的传说,于是白水很容易便记住了这个地方的名字。 难道这只狗就是今天被我打过的那只?现在它找上门来了,是想报仇? 开什么玩笑!白水心中有一点点害怕,想起那些关于石狗头的传说,难道这狗跟石狗头有关系?传说中的竟然是真的?不对啊!在他的印象中,狗只要被人打过一次了,下一次看到这个人肯定会远远绕开的,还没有听说过这狗还会报仇的! 门外到底是不是狗,也许不是?白水想了脑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十六叔会不会骗我啊?看他刚才的语气,似乎不能够相信他的话。 由于白杨没有继续帮白水照亮门口,白水不自觉的怀疑其白杨说的话的可信度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慢慢的,慢慢的传入白水的的耳中,他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 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刚给这个挂钟上了链,根本不可能走错的,十六叔肯定在骗自己,外面的可能不是狗!他紧张的心情掺杂着对白杨的火气,他举起自己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朝自己的大门戳去! 咚咚咚! 巨大的撞击声把门外的敲门声掩盖了过去,听不到敲门声,白水紧张的心情又是一松,勇气顿时提升了起来,管他是人还是狗,一律赶走! 他狠下心,一边用右手拿着木棍着撞击着大门,同时把左手伸到了门闩上,一拉! 然后狠狠的拉开了大门!哗...吱的一声!白水右手的木棍已经往外送了过去,他口中还大骂道:“让你装死狗!被打了不要怪我!” 但是,不对,好像没有打到什么啊! 木棍带着呼啸声狠狠的打在了门框上,反震力大得让白水的手发麻,但是他浑然不觉,因为紧张的心情完全控制住了他的直觉。 大门完全打开了,灯光顿时洒满了门庭。 门外,只有白水在那里喊着,叫着。然而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跛脚狗,就连鬼影都没看到一只。一会儿,白水意识到不对,便安静下来后,他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吠声,在空旷的山村中回荡,显得格外飘渺,遥远。这一刻,他又回到了人世间,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像梦境一般远去。 然后他听到一个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哈!白水,你这胆小鬼,想不到你等了这么久才敢出来!” 白水抬头看去,原来是白杨,这家伙已经从从他的楼上下来了。 白水骂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说!” 白杨拎着手电筒,照着白水,愕然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见鬼了吧!” 白水骂道:“靠!你才见鬼呢!”扬起手中的棍子就想朝白杨扔过去,白杨赶紧躲回去,拎着手电筒,消失在白水视线中。但是嘴上还说着:“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看到一只狗了,什么也没看见,我看见一只狗了......” 经白杨一打扰,白水内心中的恐惧荡然无存,他环绕四周,黑暗依然笼罩着自己,他走回到自己的家中,转身关上门,突然又听到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真的是没完没了!”白水这下真的不敢再打开门一次了,拎着木棍,在那左右为难,“不对!不对!”白水突然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敲门声,对!敲门声!刚才被手电光一照就停了下来,他心中一亮!这个敲门声怕光!他马上伸手去按了一下门边的开关。 敲门声戛然而止。 等等,再等等...敲门声真的消息不见了,听不到笃笃笃的敲门声,白水的心中却慢慢的忐忑起来:它去哪了?会不会从窗户爬进来?它不是狗?如果不是狗那又是什么?鬼吗?... 世间有没有鬼,这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因为绝大部分人都没有亲眼看到过所谓的鬼;就算那些宣称自己看到过鬼的人也无法证实自己确实却看到过鬼。但是许多人却可以绘声绘色的讲诉鬼的模样以及它们的恐怖,它们似乎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这在影视以及文学作品中尤为常见,因为大家都没有看到过鬼,那么随便它是什么形象了。 中国的文化的基础是阴阳,从这个出发,假定人死了之后会到达一个叫做阴间的地方。但是如果有鬼怪无法到达阴间的话,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在深夜时分,它们就会四处游荡,寻找着什么东西...比如现在,白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就快十二点整了。 他站在原地,脑海中闪过种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同时一边静心倾听门外的声响,很奇怪,门外静悄悄的,他只能听到藏在草丛中的小虫子不安分的叫声,在这个炎热的夜晚,它们也显得焦躁不安。 不一会儿,挂钟就发出它那永恒不变的声音:当当当... 整整十二下,到了这个时候,子时已经悄然过了一半,真正的半夜三更了,据说到了这个时候,天地间的阳气都潜伏起来了,而阴气就会弥漫天地之间。白水这段时间阅读阴阳五行类的书籍,因此听到挂钟的响声,他不由得想起这个说法。真正夜深人静的时刻,再往下走,就完全是黑暗与鬼魂的天下了。 他又在厅里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便拎着木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他已然成了惊弓之鸟,入了房间迅速的关上房门,眼睛四下观察:书本依然安静的躺在自己的书桌上,而淡淡的灯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了幽暗的黑夜中。 白水的心突然又是一紧,他两步走到窗前,拉上窗户!锁好!然后又把窗帘拉上! 呼.... 做完这些事,他终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虽然还是忐忑不安,但是却感觉好受多了。 这时候,刚才剧烈运动手的躯体的不适感终于重新被感知:拎着木棍的右手估计是用力过度,有点酸麻,左手倒没有什么不适。 他抬起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磨破了一块皮,他轻轻撕掉上面的那一层死皮,然后用力的甩了几下手。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股倦意涌上脑海,终于忍受不住,和衣躺在床上,躺在床上后,思维突然变得凌乱,感觉突然变得敏感,一会儿想着外面会不会又会响起敲门声,窗外到底有什么东西.....带着倦意在床上辗转发侧,迷迷糊糊的似乎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噩梦不期而至,他又会惊醒过来...... 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听到了: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床头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白水下意思的想伸出右手去摸自己的电话关掉铃声,突然他惨叫一声! “啊!!!怎么回事!” 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动不了了! |